世界是杯子而我们是水
18 Mar
不明白为什么川端康成要说“一朵花比一百朵花更美丽”?
是因为我们也许可以好好地拥有一朵花,却无法拥有更多。于是我们全部的凝视和爱,都在这一朵花里了。
早上起来,照样煮茶。菊花、枸杞、麦冬。花茶温凉的时候倒进杯子里,滴入蜂蜜,朵朵白菊,在大耳透明玻璃杯蜜色的水色里自在轻舞。我喜欢这暖暖的蜜色。澄静的秋色。
可是,我是在做梦吗?
我站在厨房里,那一刻恍若梦境和隔世。窗外,橙色的秋阳,透过落地玻璃洒在我杏黄色沙发上。
世界不曾改变。改变的是我手中的这杯茶。
过去的刹那我有过怎样的恍惚?不记得了。只知道端起茶杯,赫然发现我美丽的蜜色菊花蜜茶已然幻化成“污水”。好像哪只无形的手滴入了墨汁,撒了一把水泥灰。
这上帝伟大的魔术那一刻真把我吓坏了,吓糊涂了。
冷静下来,静静思忖:究竟谁搅浑了我的水?
菊花茶,蜂蜜,玻璃杯,不锈钢勺子。呈现在我眼前的事物如此简洁明了,纯净得宛若天使。
发见错误最好的方法是——重来。从头来一遍。
洗了杯子,倒入菊花茶,是和暖的蜜色,没错;滴几滴蜂蜜,看蜜滴俯身投入花丛杯底,杯子里还是和暖的蜜色,没错;
用长柄不锈钢勺子搅拌一下。只一下,顿时“风云突变”,蜜色变成灰黑。——妖魔浮现。
原来是这把美丽细长的不锈钢勺子哈。我经常用它搅蜂蜜水。不想掺入菊花茶,它就即刻变脸了。多么神奇的魔术棒!
到网上一查,正有人介绍泡菊花蜜茶呢,指明“不可使用金属勺”。至于原因,没有说。想必有过同样的惊惧?
“鲇鱼”去了,秋日依然晴好。玉兰树青绿的叶子沐浴在蜜色的暖阳中,树梢上隐约栖息着灿白的花朵,不知是属于春天的还是夏天的记忆。
我现在还能记起那个遥远的春天,像云朵一样飘来的你,记起那面栀子花和山茶花交杂开放的山坡,四面八方涌来的风都是香的,记起你春风荡漾的小酒窝,你的长翅膀的金色笑声,我还能记得在夕阳和晚风中慢慢展开慢慢安静的红茶,它的颜色是温暖的蜜色,还有我的记忆里,很大一片一片被皎洁月色涂满的白……
恍惚间,生命之杯,轻轻摇晃了一下,时间的勺子轻轻地搅了一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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