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在马大胡子家吃饭，餐桌斜对面的水台旁边站着个瘦瘦小小的茶水生。
眼睛里盯着各人手里的三炮台，哪杯少了水，就殷勤地端着壶过来加满。
饭点儿一过，人明显少了。趁着水还没烧开的空当，他开始收拾玻璃杯。
刚拿起摞杯子，手一滑，“哗”地碎了满地。
场面震撼，到处都是玻璃碴，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当间。
弹起来的碎玻璃还没落地呢，不远处正在给客人点菜的女领班反应极其迅速，应声大喊道：“数数碎了多少杯子！”
周围一帮服务员都有点傻，呆着没动。领班继续喊：“快数！肯定有个数儿啊！”
那个茶水生弯着腰开始数杯底，其他服务员也围了过去，跟着一起数。
我心里想，这也太势利了，好歹先问问有没有受伤再数啊……
不过还好，看起来没划破手，也没扎到脚。数到一半，从一地碎片里还捞出个完整的，仔细看看，摆回到窗台上。
数好之后，领班过来又数了一边，就数字的问题争执几句，大家都散了。
留下小茶水生，默默拿着扫帚把玻璃搓到一起，送进垃圾箱。
其间还不忘给我们加了一次水。
结账的时候，看到领班坐在茶水生对面，和他说：“碎了可不止10个，就按你说的10个吧。一个2元。一共赔20。你下次拿稳点。”
茶水生不好意思地点点头。